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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百倍根海,道升天丹(求月票,二合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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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咕嘟!”
开幕暴击,龙娥英看向梁渠,梁渠手掌握紧乌木轴,一点点打开金纹卷,喉结滚动,瞳孔颤动,目光徐徐往下。
“头名奖蠃果,江波汤汤,海波洋洋,恣意汪洋;
次名道升天丹两枚、根海天...
是的。
那旅人站在湖边,背着一只破旧的竹篓,衣衫沾满风沙与泥渍,像是走了极远的路。他脸上有道斜长的疤痕,从左额划至右颊,颜色已褪成淡白,却仍能看出当年伤势之深。他的右手缺了两根手指,左手腕上缠着一圈黑布,隐约渗出血迹。可他的眼睛很亮,像深夜里不肯熄灭的炭火。
“我叫陈三七。”他说,“听说……这里的人,会记住别人的名字?”
没有人回答。村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中有怜悯,也有敬重。小禾从人群中走出,手中捧着一本翻开的《残忆录》增补本,纸页微微泛黄,边缘已被无数次翻阅磨得毛糙。
“你说你叫什么?”小禾问。
“陈三七。”旅人重复了一遍,声音低沉,“我不是英雄,也不是什么大人物。我只是……想让一个人被记得。”
小禾点点头,翻开新的一页,笔尖蘸墨,悬于纸上:“说吧。”
陈三七闭了闭眼,仿佛在回忆一段太久不敢触碰的记忆。
“她是西岭药谷的采药女,名叫阿芜。那年雪崩封山,她为救六个迷路的孩子,独自攀上断崖取‘冰心草’。风太大,绳索断了。我们只找到她的一只绣鞋,挂在岩缝间,里面还塞着最后一株草。”
他说到这里,喉头滚动了一下,却没有流泪。
“后来官府说,那片山归禁地,不许提她的名字,也不许立碑。孩子们长大后都搬走了,没人再提起她。可我每年冬天都会去那座崖下烧一炷香,把她的名字写在纸上,烧给风听。”
小禾低头书写,每一个字都写得极慢,仿佛怕惊扰了那段记忆。当最后一个句点落下时,湖面忽然轻轻一颤,一圈涟漪无声扩散,直抵祭台。
阿念拄杖而立,望着那圈波纹,喃喃道:“又一个名字回来了。”
林晚的身影悄然浮现于湖心,依旧素裙如雪,玉簪微光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轻轻按在水面,一道银线顺着涟漪蔓延而出,最终缠绕在陈三七的心口。刹那间,他浑身一震,仿佛有什么东西自胸中升起??是一缕微弱却坚韧的暖意,像是冻土深处冒出的第一茎绿芽。
“你的执念够深。”林晚终于开口,“所以,她不会真正消失。”
陈三七跪了下来,额头触地,肩膀剧烈起伏。不是哭泣,而是长久压抑后的释放。
就在此刻,极北枯井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响。
井口边缘,那圈春分冰花竟提前凝结,形状不再是粥碗轮廓,而是一朵小小的野花??正是西岭药谷独有的“雪铃子”,传说只开在亡者魂归之处。
小禾合上书,抬头望向沈知白。
沈知白一直坐在湖畔的老位置上,手里仍捧着那碗热粥,仿佛从未移动过。此刻,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陈三七面前,伸手扶起他。
“谢谢你。”他说,“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,背负一个被遗忘的名字走这么远。”
陈三七摇头:“我不求回报。我只想知道……她真的会被记下来吗?”
沈知白笑了,笑容温和如初春的阳光。他接过小禾手中的《残忆录》,翻到新增的一页,指着那个名字??**阿芜**,轻声读出:
“西岭孤崖,雪铃犹响;一人赴死,六命得生。其名阿芜,其行若光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天边一颗新星悄然点亮。
夜更深了。
村外的小路上,又陆续来了几个人。
有披着斗篷的老妪,抱着一卷发霉的族谱,说要补上三百年前一场大火中死去的全村姓名;
有个独臂少年,带来一枚锈迹斑斑的兵符,讲述一位无名副将如何在战场上替主帅挡下致命一箭;
还有个哑女,用炭笔在纸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字,记录她父亲??一个被污蔑为叛徒的戍边校尉,在牢中用指甲刻在墙上的最后遗言。
小禾一一记录。
沈知白静静聆听。
林晚以忆力为引,将每一段残魂重新锚定于记忆之河。
阿念则默默点燃一盏盏魂灯,放入湖中。灯光顺水漂流,直至融入星空。
这一夜,忆乡的灯火未曾熄灭。
而远方,更多的脚步正在靠近。
***
数月后,东海沉船墓群外海,一艘商船遭遇风暴倾覆。幸存者漂泊三日,被渔民救起时,已奄奄一息。其中一人临终前紧握一块木牌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:“阿娘”。
渔民将木牌带回忆乡。
小禾将其供于祠堂侧殿,并在《残忆录》中添上一笔:“不知其名,唯念其恩。”
当晚,珊瑚塔顶的石经自动翻页,多出一行无人见过的文字:
> “儿未能归,愿母梦中见舟。”
与此同时,葬神谷深处,那道百丈高的黑色石门再度震动。
门缝之间,透出幽蓝光芒,似有无数影子在门后低语。
有人曾趁月夜潜入窥探,称看见门内浮着万千纸片,每一张上都写满名字,随风飘荡,宛如一场永不终结的雪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西南古寨的史诗堂前,那棵形如人耳的奇树突然开花。花瓣呈半透明状,落地即化为文字,拼成一首失传已久的挽歌。长老们连夜抄录,发现歌词竟出自三百年前一位被掳走的少女之口??她在异乡为奴十二年,每日默诵此歌,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消息传开,举国震动。
天律阁紧急召开议律会,有司律官怒斥:“这是逆天之举!凡未载于《真史》者,皆为虚妄!岂容民间私设名录,蛊惑人心?”
然而,无论他们如何封锁、焚书、篡改碑文,那些被抹去的名字总会在某个夜晚悄然重现。
或是某位老农犁地时挖出刻字陶片;
或是孩童在墙角涂鸦,无意画出早已失传的姓氏;
甚至有宫中太监梦中惊醒,发现自己用朱砂在寝殿墙上写满了“李昭”二字。
人们开始明白:
有些记忆,不是靠权力能删尽的。
它们藏在风里,藏在雨中,藏在母亲哄睡孩子的歌谣里,藏在老人晒太阳时喃喃自语的往事里。
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,它们就会回来。
***
这一年秋,忆乡迎来最盛大的一次祭典。
不只是村民,连周边数十村落也纷纷派代表前来。他们带着族中珍藏的遗物??残破的战旗、褪色的婚书、孩童的虎头鞋、老兵的腰牌……只为求一个名字,能被郑重写下。
小禾日夜伏案,笔不停歇。
沈知白则走遍各村,亲自询问每一位讲述者,纠正细节,确认姓名读音。
林晚以忆灵之身穿梭于梦境之间,唤醒沉睡的记忆碎片。
阿念则主持仪式,将所有新增名录逐一诵读七日,直至魂灯升空,化星归河。
祭典第七夜,天地骤变。
九颗星辰同时大放光明,排列成一道拱门形状,横跨天际。湖底残核剧烈共鸣,青铜巨门虽未开启,却发出低沉悠远的嗡鸣,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。
小禾仰头望着星空,忽然感到一阵眩晕。
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之中??
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图书馆,无边无际,书架高耸入云。每一本书都散发着微光,封面上写着一个个名字。
中央有一张石桌,桌上放着一支笔,笔尖滴落的不是墨,而是星光。
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
> “这是记忆殿堂。你所记录的每一个名字,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。”
小禾环顾四周,忽然在角落看到一本蒙尘的书,封面模糊不清。他伸手拂去灰尘,露出三个字:**沈知白**。
书页自动翻开,里面并非文字,而是一幕幕流动的画面??
幼年拾荒,少年抄书,沙漠题名,渔村放歌,火鸟焚身,葬神谷独行……
最后定格在那一夜,他化作水影归来,小禾接过忆火。
但紧接着,画面继续延伸??
那是未来尚未发生的事。
他看见自己老去,白发苍苍,躺在湖边的竹椅上,手中仍握着《残忆录》。
一群孩子围着他,听他讲述沈知白的故事。
忽然,他咳出一口血,染红了书页。
孩子们惊慌失措,他却笑着摇头,用尽最后力气,在空白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:**小禾**。
然后,身体化作光点,升腾而去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小禾猛然惊醒,冷汗浸透衣衫。
林晚站在他身旁,目光深邃:“你看到了?”
小禾点头:“原来……守梦者也会死。”
“但记忆不会。”林晚轻声道,“当你写下别人的名字时,你也成了别人记忆的一部分。这就是永生。”
小禾沉默良久,终于提笔,在《残忆录》末尾加了一段跋文:
> “吾非圣贤,亦无神通。
> 只因曾被人记住,故愿记人。
> 若将来有人翻开此书,见吾名‘小禾’,
> 请为我念一句:你还记得。
> 如此,足矣。”
***
十年过去。
小禾老了。
他的背驼了,手抖了,写字需戴老花镜。
但他依然每天清晨来到湖边,对着空气说一句话:
“今天,我又记住了五个名字。”
然后翻开《残忆录》,一笔一划地写下。
沈知白依旧年轻,仿佛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。有人说他是神,有人说他是鬼,唯有小禾知道??
他只是被千万人的记忆托举着,才得以不坠入虚无。
春天来临时,忆语兰开得格外茂盛。
花瓣上的字也不再局限于“我还记得”,有时会浮现陌生的名字,或是一句短语:
> “谢谢。”
> “我没有逃。”
> “我想回家。”
孩子们把这些话抄下来,贴在墙上,编成歌谣传唱。
某日,一个盲童拉着小禾的手问:“爷爷,什么是‘记住’?”
小禾想了想,牵着他走到湖边,指着水中倒影说:
“你看,现在你在这里。明天你不在了,可只要你来过,湖水就会记得你的影子。
记住,就是让影子永远留在水里。”
盲童点点头,忽然笑了:“那我也要当守梦人。”
小禾怔住,随即老泪纵横。
他知道,忆火不会熄灭。
因为总会有新的眼睛,愿意看向那些被遗忘的黑暗。
***
又一个春分夜。
风拂过湖面,铜铃第四次响起。
远处,一名小女孩提着灯笼走来,身后跟着一只瘸腿的老狗。
她仰头望着祠堂前的星图,轻声问:
“请问……我能把我爹的名字,写进书里吗?”
屋内,沈知白放下粥碗,微笑着站起身。
小禾拿起笔,打开《残忆录》。
林晚抚过玉簪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。
阿念点燃一盏新灯,放入湖中。
灯火顺流而下,照亮整片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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